李斯没有和郭开多作交谈,让他先去休息。
郭开从梁山到咸阳,又从咸阳到青海郡,连续赶路,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撑着。
欣然的接受李斯的安排,跟着小厮下去,简单的洗漱完,郭开已经累的不想说话。
躺在暖和的火坑上,什么阴谋诡计,算计人心都不想再想。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李斯敢对他做什么的,现在该着急的是李斯,再过几日,他就该换个身份去草原了。
郭开微闭着双眼,没一会就沉沉睡去,打起呼噜来。
门外守着的小厮轻着脚步回去禀告,李斯坐在书房,冷哼一声。
他都急得上火,郭开那厮居然睡得香甜。
人比人,气死人呀!
在书房中呆坐了一整晚,李斯裹着厚重的衣袍连打两声喷嚏,略带鼻音的让小厮再去请医师。
医师黑着脸给李斯把着脉看舌苔,心底琢磨着最近生了什么大事,让李斯肝火如此旺盛。
开完药,医师谨言慎行的没有多话,径直离开。
等两碗药煎好,小厮端了进去,苦涩的药汁吞咽入喉,李斯皱起眉头。
唉,想起郭开的事情就头疼。
本想叫来自己的智囊团商量一下,余光瞥见桌案上嬴政的秘信,叹了口气,算了,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走漏了风声。
喝完药,李斯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吩咐了府内管事的一声,直接回房去补觉了。
另一边的小院,郭开听见屋外轻微的动静,猛地睁开惺忪的眸子,下一秒回过神来。
不是在梁山,也不是在咸阳,他现在在青海郡。
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附耳贴在门边,想听听里面的人醒了没。
郭开从炕上坐起,披上外衣:“有什么事吗?”
突然的出声吓了小厮一跳,连声回道:“老爷,是否需要传膳?”
郭开一愣,已经许久没有人称呼他一声老爷了。
“传吧,劳烦了。”
话语刚落,大门被推开,两名侍女端着洗漱的用具和水候在门口。
穿好衣服,郭开一边思索着李斯此番做法的用意,一边唤人进来:“把水放那就行了,不用你们伺候。”
小厮和侍女们都收到管事的叮嘱,垂着眼听从着郭开的吩咐。
用过早膳后,郭开问向身旁的小厮:“李斯大人了?”
“大人病了,请了医师过来,说需要休养几天,大人说了,老爷如果无聊可以出府转转。”小厮回道。
郭开手指轻触,怪不得昨日见李斯时,他面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装病又是想表达什么含义呢?
郭开习惯性去揣摩他人的心思,而且又经历国破被俘,囚居梁山的日子,想的就更多了。
将每种情况都在脑中过了一圈,太阳穴直跳,郭开懒得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李斯想干什么到时候自然会露出马脚,他静观其变。
屏退了伺候的小厮和侍女,郭开在屋内一个人待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