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所有考生准备齐整,坐在特意腾出来的官学教室里,相互座位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虽然大家全是第一次见识这种考教形式,感到十分新奇,但还是收敛许多,没有东瞟瞟,西瞧瞧,一个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站在门口第二次搜身的老师见到教室里所有人到齐,看了一眼漏刻,伸头朝不远处的走廊那头望去。
结伴而行的主考官不慌不忙的踱步走来,然后一个个分开。
林舒望了眼扶苏手上拿着的卷袋,看到上面写着的班级名,挑了挑眉。
“真巧,我们两个监考的教室挨着。”
扶苏走在林舒左手边,微微侧身,挡住料峭寒风,垂头笑道:“是啊!”
眸底幽深一片,他可没使用特权,一切都是缘分。
谈话间,两人走到各自该监考的教室外,林舒挥挥手打了个招呼走入考场。
见到监考他们的是林舒,四十名学生身躯一震,睁着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林舒随意扫了眼,这都干嘛嘞,拍卡姿兰大眼睛广告吗?
轻咳两声,林舒站在台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卷袋:“这是用蜡油封好的,你们看一下有无启封的痕迹。”
在座的学生明白,应考前,官学里的老师就已经给他们说过考试流程和规矩。
“没有。”
林舒颔,撕开严实的纸袋,拿出里面的试卷,又展示了一圈。
目光落在漏刻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试卷一一分下去。
刚分完,官学广场的铜钟被敲响,这一声,如同水库的闸门开关,二十五个考场的监考老师异口同声的下令:“开考。”
近一千名考生拿起毛笔开始作答,刹那间,纸张划破空气,出唰唰的响动,清脆动听。
另一名副考官点头向林舒示意,搬了把凳子穿过走廊,坐到教室后面去了。
林舒站在台子上,呼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有点紧张,真有她当初高考时那股氛围了。
只不过,她从坐在下面的变成坐在上面的呢!
好想看一眼试卷啊,她连具体题目都不清楚嘞,试卷从制定到装袋封存,全是严格保密的,知道的人除了嬴政,其他皆被保护监视起来。
上午一趟考试是三个小时,下午还有一趟考试,主考策论时间长一点,四个小时。
跟后世高考差不多,就是题目变了很多。
林舒之前计划着分科,语数外理化生都整起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具体事件具体解决,搁一个茹毛饮血,比野人时代稍微好一点的封建社会教导什么理化生,不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嘛!
她连理化生的实践者都没找到几个,哪儿来的人去启蒙。工业革命才刚刚萌芽,不对,说萌芽都算是夸奖了,那颗芽才破壳,露出芽孢,等它冒出头,还不知道要多久。
在林舒的心目中,蒸汽机什么的出现都算不上她计划中工业革命的巨大开端和进步。
她要电,要电灯。
还有那数学和外语,数学还好,在墨家工厂和钢铁厂推广开来,倒是最后开了门课,现不少数算方面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