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颔,隐晦的看了王内侍一眼,王内侍摇摇头,确定林舒没被打,让内侍将晚膳布好,然后退下,殿内只留王内侍一人。
林舒一路又跑又走的,喉咙里早就干渴极了,嬴政一动筷,她就盛了一碗鸡汤,几口就喝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惹到淳于越呢?”嬴政好奇的问道。
虽然晚些时候暗卫回来复命,也会跟他禀告,但现在林舒就在这儿,他直接问了本人,免得多此一举,这样还能更加清楚前因后果。
能让林舒又是感谢天,感谢地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
林舒在嬴政面前放松多了,主要是政哥他重法轻儒,所以能直接跟他说孔子杀人,不会有事儿,只当两人互相探讨了。
况且,嬴政成天也被淳于越那群儒生气得火冒三丈,不是谏言这,就是谏言那,成群结伴扯上圣人的大旗,把别人里里外外批判得不行,活像只有他们儒家才是仁义的化身,不听他们的话,就是在做错事似的。
也就是这两年开了四处官学,给了他们找点别的事情干,朝堂上才少了些逆耳的忠言。
“我不小心嘴秃露皮了,说孔子杀人。”林舒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
嬴政先是一愣,转而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怪不得淳于越要揍林舒,当面啪啪打他的脸,能不生气吗?
“其实我真觉得我有理,那是实实在在记录在史书上的,又不是我胡编乱造的,孔夫子能干,我为什么不能说?而且我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没辱骂圣人。”林舒无语的撇撇嘴。
嬴政挑挑眉,示意林舒继续往下说。
林舒边吃边跟嬴政聊道:“王上,你看,孔夫子在齐鲁两国夹谷会盟时,一句话就使几位伶人命丧黄泉,伶人何其无辜。
伶人们唱歌讽刺鲁国,是,没错,但她们是受齐景公指使,她们有第二条可选之路吗?能不唱吗?
站在孔夫子和鲁国的角度来说,那些伶人们该杀,可我觉得冤有头债有主,齐景公才是号施令的人,拿伶人们泄愤有什么用?
这是儒家所倡导的仁爱吗?
最后那些儒家学者还扯着大脸,巴巴的说,是因为伶人跳的舞不符合礼仪,所以孔夫子才会砍掉她们的手脚。
唉,礼啊。。。。。。”
林舒说得有些激动,她脑海中有许多想吐槽的,但是她还清醒的谨记,这里不是现代,没有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对嬴政说,最起码现在还不能说,等思想更为开放一些才可以表一些“出格”的观点,要循序渐进,潜移默化。
嬴政垂下眼帘,摆弄着手边的杯盏,嘴角挂起讽刺的笑:“是啊,儒家之礼。。。。。。”
他承认必要的礼仪是国家展的支柱,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但朝中有些儒士为了争权夺利,滥用礼仪,动不动就是以死为谏,还骂他穷兵黩武,弑杀成性,也不知道长个脑子干嘛使的,跟个臭虫似的让人生厌。
林舒又喝了一碗汤,润润嗓子,瞥了眼嬴政的面色,继续说道:“还有孔夫子杀少正卯一事儿,书册记载中含糊其辞,至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我倾向于是真的,别听那些儒家学者说那是子虚乌有的,是法家对圣人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