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薇自顾自的消了消气,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温盒,“这是我煲的汤,你一会让她喝点。”
“别说是我做的。”
“好,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照顾她吧。辛苦了。”
“您言重了。”
“对了,下个月初是静秋的生日,你想想办法,让她回家一趟吧。”
“我”江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尽量转达。”
“嗯。”
江芙目送沈霖薇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才一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让迟霜回家,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卧室里。
迟霜闭着眼睛,右手紧紧攥住被子。
江芙和沈霖薇的对话,她多少也听到了些。
对沈霖薇,她也曾经剖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愿意去相信她,去接纳她,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待她的,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尖刀,将她的心,生生剖开,鲜血淋漓。
江芙端着汤进来,看着迟霜,张了张口,这谎话她说不出口,全世界都知道她不会做饭,她怎么能舔着脸说这是她做的汤
“小霜,沈总给你煲了汤,你喝点吧,就算不想领她的情,也别委屈了自己。”
“你喝吧,我没胃口,出去吧芙姐,我想睡了。”
江芙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把汤放在床头柜上,便离开了。
隔壁房间,鹿辞背靠着房门,夜晚的走廊里十分安静,因为情期而变得敏感的听力,把两人刚才的对话全听进去了,她这才知道原来迟霜的身体不好,难怪她一穿上那身戏服,那种病恹恹的状态可以演的那么传神。
可是,在自己面前,她从未表露过,还总是想着要照顾自己。
想到她好几个夜里会醒来,帮自己塞耳塞,盖被子,鹿辞心里便有些触动。
这个傻瓜。
鹿辞躺在沙上,盯着天花板,侧耳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不愿放过一丁点的声响。
时至深夜,周围十分静谧,鹿辞闭上眼睛,昏沉欲睡。
突然,耳边响起了迟霜的声音。
她听到迟霜不停的在叫着“小鹿,小鹿”
她急急忙忙循着声音去找,可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见迟霜,她伸手去摸,去抓,明明那声音近在咫尺,可周围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抓到的只有满手泥泞,这触感让她头皮麻,猛然惊醒。
鹿辞睁开眼睛,感觉刚才那声音不像是在做梦,听起来那么真切,而且,迟霜的声音是那么焦急无助。
鹿辞没了睡意,坐起身子。
心口砰砰直跳,有一种莫名焦躁的感觉。
鹿辞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她直觉觉得迟霜可能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江芙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鹿辞拉开门,站在门口,纠结着该不该敲响对面的房门。
突然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以及开关屋门的声音。
这个时间,能进出卧室的只有江芙,她这个时候还在往卧室跑,肯定是迟霜出事了
鹿辞抬手敲了敲门。
半晌,江芙才火急火燎的跑来开门,“怎么是你”
“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芙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卧室,“你怎么知道”
果然
鹿辞进了屋,直奔卧室,迟霜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
“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江芙也是真慌了。
鹿辞把手伸到被子里,攥住了迟霜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迟霜我是小鹿,我来了。”
她帮迟霜擦着额上的汗,伏在她身上抱着她,轻轻拍着她,柔声哄着她。
在她的安抚下,迟霜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连呼吸也慢慢放轻放缓。
“呼”鹿辞松了一口气,轻轻起身,想要抽回手的时候,才现自己的手被迟霜攥的好紧,她一时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