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辞眼皮突突直跳,她看着那个女人,眼前逐渐浮现出了另一张脸,让她打心底里生出嫌恶的丑恶嘴脸
“女儿你这种人,还配做母亲吗你配有女儿吗”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生下她,为什么要让她受那样的屈辱”
“长得好看是她的错吗”
“分化成oga是她的错吗”
“凭什么连你这个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认为她天生就该是被人玩弄的货色”
“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样的地方去为什么要纵容那些人她为什么要帮着她那些人去欺骗她为什么”鹿辞抓着女人的衣领,一步步把她逼退到墙角。
她红着眼睛,眼角悬而未落的泪水晕染着血色
“她只不过是想见你一面,可你做了什么你以为你那一棍子打断的只是她的手吗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那是希望那是她的命”鹿辞咬着牙根儿,右手拼劲全力的攥成拳头,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尖锐疼痛。
“你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告诉你。”
“因为恨”
“她要看着你悔看着你痛看着你在乎的一切都毁在你的面前”
“她要看着你死”
鹿辞说的这些话,女人一句也没有听懂,她已经完全被鹿辞身上流露出的冲天恨意吓傻了。
房门被人打开,迟霜走了进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紧紧抱住鹿辞,抱着她因为力而不住颤抖的单薄身躯。
“她要看着你死”鹿辞目眦欲裂,抓着女人的领口不松手。
“小鹿,是我,你冷静点,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迟霜握着她的手,江芙也赶紧过来帮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鹿辞的手掰开。
“你先带她回去,这交给我吧。”江芙道。
迟霜俯身把人打横抱起,来到屋外时,除了门口的保镖,远处的走廊上还聚集着不少工作人员,她看了一眼怀里还露着那副瘆人表情的鹿辞,把人抱紧了些,向众人走去。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纷纷侧身给两人让开通道,目送着迟霜把人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是什么情况”
“公公主抱”
“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工作人员们窃窃私语着,冯念回来的时候,正听见这些人在小声讨论,冷着脸便把众人都给打了。
迟霜的房间里。
迟霜把鹿辞抱回到床上,“小鹿小鹿你看看我,我是阿霜,我是阿霜啊。”
她抚了抚鹿辞的脸颊,她还在抖,两只手紧握成拳,怎么掰都掰不开。
刚才听说陶桃的家人找来了,她就意识到不好,赶紧赶了过去,刚好听到了鹿辞的那一番控诉。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些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她自己曾经的经历。
比如,分化成oga是她的错吗。
凭什么认为她天生就该是被人玩弄的货色
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等等。
越往后听,迟霜越觉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那一句,“你以为你一棍子打断的只是她的手吗”
原来,她的手腕竟然是被她母亲亲手打断的。
一想到这,迟霜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轻轻牵起鹿辞的手,抚着她的右手腕,这只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充血,她轻轻的抚摸着,帮她把手指慢慢张开,“小鹿,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以后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这些人了。”
迟霜红着眼眶,埋下头去,抵着鹿辞的额头,“小鹿,冷静一点,过去了,都过去了,不再想她们了。”
迟霜安抚了好久,鹿辞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迟霜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满脸泪痕,还在抽噎着,她偏过头去,闭着眼睛,不让迟霜看。
迟霜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她伏在自己肩头,“想哭就哭吧,我在。”
鹿辞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宣泄着那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