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他怎么办?让他一起去,不是给你们添乱吗?再说,我也不喜欢城里,人多车多,地方又大,我不识字,连路都找不到。”
莲香确实没有办法接受安父,当然,如果他们住在安军那里,就无所谓的,反正又不吃他的饭,不用看他脸色。
“如果你真不习惯那边的生活也没事,你可以跟浩然一起过去,陪他渡过适应期,等他跟我们混熟了,你随时可以回来。”
安父接过话茬,“适应期是多久?三年五载?我看浩然那性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快死了这条心吧!该干嘛干嘛去!”
莲香看着安母,“浩然现在就认你,就这,你也得为他的以后打算打算。这穷乡僻壤的,等他长大,怕媳妇儿都娶不上。”
“你要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咱家安庆比谁差了吗?”安父反驳,“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把自己说的很有远见似的,还不是一辈子穷苦命。”
莲香的手比心还痒,真想甩他两个大耳瓜子,圆睁着眼瞪向他,心里千万只草泥马飘过。
谁让她是求人,她忍!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望着安母,“我知道你是最心疼他的人,难道你真希望他跟他爸一样,以后回家放牛种地吗?”
“他爸什么时候放牛种地了?他挣的不比你少,看不起谁呢?”
每每安父的声音响起,莲香就觉得怒火难压。
“你别说话行吗?”这一次,安母和莲香异口同声。
安父的眼睛也瞪的圆圆,伸手粗鲁的推莲香,“赶紧走,我要睡觉。”
他一直把莲香强行推出门外,将门反锁。
莲香趴在窗户上,拍着窗户对安母说:“你如果真为浩然想,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以后,打电话给我。”
呲~~~
安父把窗帘拉上,关上灯,整个房子陷入黑暗中,她伸手不见五指,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这微弱的光,往老院子走去。
在院门口,就能听到安军的鼾声此起彼伏,莲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碰一鼻子灰,他还能睡的这么踏实。
她走到炕跟前,一把将被子扯到凳子上,他惊醒,看到莲香的脸色时,又长长吐口气,“你不睡觉干什么?”
他下炕,将被子抱回炕上,又强行把她抱到床上,搂在怀里,“天大的事,睡醒再说,放心吧!有我呢!”
莲香心想:你要是能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她挣扎几下,没有任何作用,被他这样搂着,身上开始冒汗,怎么都睡不着。
听着他的鼾声,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受折磨的,她就不该回来。
第二天的餐桌上,安军没有商量余地的说:“我过去就给浩然联系学校,再看看户口能不能迁,到时候,姨,你跟他一起过去。”
安父立马变脸,瞪着莲香,一副恨毒的眼神,“你妈不能去,她去了我怎么办?”
“你好手好脚的,自己不会动手吗?我姨都伺候你大半辈子了,你也该独立独立啦。”安军的语很快,快到安父有点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才说:“凭什么?一代人一代人的责任,你们的儿子自己去养,我不准她去,她要是敢去,我就跟她离婚。”
“离离离,赶紧离,要不要我等一下送你们去民政局?”安军轻蔑的看着他,“这句话说了几十年,听的我耳朵都起了茧,就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你敢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