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包里,听见开门声,以为是闫笑回来了,也没回头,只是开口说:“等下先去一趟佳霖苑,我回去拿点东西我们再去你家。”
“你说什么?”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郁手里的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男人挺拔的身形就立在她身后不远处,他面容英俊,唇边压着几分清冷。
“没什么。”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陈弃抿唇:“三天了,气还没消?”
“消什么气?”姜郁勾了勾唇角,眼尾挑着笑意,“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在生气吗?”
“那你不接我电话?”
“这好像并不代表生气吧。”姜郁语气中都是无所谓。
她这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唇角的弧度变得更加凌冽。
陈弃剑眉微皱,迈开长腿向她走过去。
在他伸出手要拉她的前一秒,姜郁出声:“别碰我。”
男人被触及反骨,喉间溢出一声低哂,强势地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你打算搬走?”
“放开我!”
“我在问你话。”
姜郁细眉紧蹙,试图掰开他桎梏着自己的手,但男女力量差距悬殊,无论她再怎么用力,都起不了分毫效果,反倒让他越攥越紧。
剧烈的疼痛侵占她的细胞,姜郁唇色隐隐发白。
“你不想见我,不想接我电话,好,我给你三天时间消气冷静,你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他尾音向上挑着,漆黑的眸子里凝着森冷的寒霜。
姜郁安静地盯着陈弃,一言不发。
她有很多话可以说出来嘲讽反击他,可那些话到了喉间,她却没力气说出来。
“陈先生这么会说笑话,怎么不去脱口秀节目啊,跑这儿来给谁表演呢?”
这句,是闫笑说的。
两个人循着声音看过去,闫笑站在病房门口,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眼睛里全是嘲讽。
她继续说:“还从来没听说哪个女人消气是自己想通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冷静的时候一般在后悔,女人冷静的时候已经在想散伙的事情了么?”
陈弃闻言眯起眼睛,视线落在姜郁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她虽然没说话,可意思已经摆在脸上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陈弃眉心挤在一起,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绪此刻更加纷乱,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在他心口上抓挠。
“陈弃,放开我。”姜郁声线平静,下意识抬手护着伤口处。
刚才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现在隐隐作痛。
注意到女人发白的唇色,陈弃呼吸一窒:“你身体不舒服?”
姜郁强装正常:“没有。”
话音刚落下,她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脸上所有的波澜不惊都消失不见,姜郁用手推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陈弃你烦不烦!要滚能不能滚远点儿!”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就是不想你舒坦,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非要缠着你让你不好过。”他一脸坦荡,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恶劣。
陈弃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找医生检查一下伤口。”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去。”
“现在好像没有你拒绝的份。”
“神经病!”姜郁还是没放弃挣扎,甚至顾不上伤口的疼痛。
只要一想起来他和徐婉苗亲密无间的画面,就觉得被他抱着浑身难受。
走廊里有零星的过路人向他们投来视线。
姜郁在他怀里闹的时候,乱扑腾的双腿踢到一个路过的人。
女人的痛呼声钻进她的耳朵,紧接着,她被陈弃放了下来。
姜郁回过神时,只看到徐婉苗扑进了陈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