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地,不用劳累,就在家洗洗衣服、做做饭。
当然能温柔体贴,做个贤妻了。
她要是不上工,她说话也温柔,每天都能和和气气的,做得比她更好。
说着王桂花家不回了,厕所也不上了,拔腿就往地里跑。
“哎哟,桂花,你别走啊。俺真的让沉乐给打了,俺快被她打死啦。”
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渐渐远去,黄禾苗彻底绝望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已经完全维持不住她的体面。
此时的她特别希望,王桂花的八卦心,再旺盛一些,想她能进来看一看,阻住疯、六亲不认的沉乐。
可惜她不知道,她和她婆婆经常拿家里孩子作筏子。村里大小媳妇儿,早就不信她们的鬼话了。
或许她明白,但还抱有一点希望。
“四婶儿,你叫起来真好听,难怪四叔这么喜欢。我也挺喜欢的,多叫两声我听听。”
沉乐就是来打破她希望的,手下毫不留情,笑容格外甜蜜。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叫破嗓子,也没人理。
大家只会以为,是许招娣在打儿媳妇,或者打孩子。
她以前就是这么干的,打儿媳妇时,就说是家里孩子打的,特别能扯。
打孩子时,更好了,完全不需要理由。
这年头,谁家不打孩子啊?
她虽然恶毒的人人皆知,但偶尔也会做一些表面功夫。
打自家孩子,总比打儿媳名声好点儿。
而儿媳妇是孩子打的,和她许招娣有什么关系。
虽然儿、孙媳妇儿娶进门,生了孩子就是自家人了,但她不仅仅是家里媳妇,还是别人家的闺女。
哪怕她在原生家庭不受宠也是,磋磨得太过分,吓到其他大队的年轻女孩。
影响到大队其他人家,适婚男女的婚姻嫁娶,必定会引起众怒。
许招娣再泼辣,也承受不起,所有社员们的怒火。
拿孩子顶锅,就不一样了。
虽然次数多了,就没人相信,但还是能骗到,一些不知内情、脑袋不太灵光的傻子。
知道外面的婶子走远了,沉乐就更放得开了。
人呐,就该少做孽,多做人,有难时才会有人帮。
黄禾苗看着她甜美的笑容,青天白日,她却渗得心里慌。
她心思多,想的也多。
乐丫头不会被水鬼给附身了吧?
落水后醒来,忽然性情大变。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以前可不会打人,更何况打的是长辈。
天呐!许前那个讨厌的小鬼,怎么把水鬼给招回了家?
他自己倒是好好的被父母接回家,却把水鬼留下来祸害她们家。
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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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守军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出来就看到,院里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这追得四弟妹,四处逃窜的小女孩。
真的是他软萌可爱,大病初愈的大闺女吗?
而那个站在院子中央,恍恍惚惚看傻了的人,不是他儿子又是谁?
眼见着四弟妹,无耻地要拿他儿子挡伤害。沉守军火冒三丈,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抱住孩子往旁边躲,抬起脚用力地朝她踹了去。
“爸,妹被四婶气疯啦!”
沉让看到爸爸,安全感满满,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告状。
“三哥,你闺女疯了!”
看到他走出来,黄禾苗也不忘说他女儿有病,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险些摔倒在地。
她瞪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沉守军,惊怒道:“三哥你踹我干嘛,你们这是祖传的疯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