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落过水?”
“是,前些日子掉河里了。”
小孩面白无华,唇色白,双目无神,一看就是正气亏损之兆,体内寒湿严重。
老大夫看向孩子母亲,“说一说具体情况。”
白茯苓说了闺女的姓名年龄,描述大致症状:“我闺女落水后回到家,便反反复复的烧,浑身滚烫得如同火炉。孩子吃完药醒来,疲乏无力易困倦,食欲也不佳,嗓子干哑……”
沉乐奇怪大夫怎么不问她,听到妈妈的话点了点头。
进了医馆,药少不了。
躲不过去,她只能迎难而上,张开嘴让大夫看舌苔,声音嘶哑,“爷爷,我刚醒来时,头晕晕的,说话嗓子有点疼。”
听到小女孩的鸭子嗓,老大夫面色无波,朝她点点头,显然见多识广,不足为奇。
他把完脉,心中已经有了数,俯写着脉案,对白茯苓说:“是外感寒邪所致,孩子已经退热。我开一剂温补药方,你待会儿拿着药方去外面抓药。”
“平时多注意孩子的保暖问题,让孩子多喝热水,少食辛辣刺激的食物。”
“让孩子多跑跑活动活动,没事多晒太阳,在身体没有痊愈时,最好不要吹风。”
白茯苓连连点头,压低声音询问,“杨大夫,孩子掉进有冰的河里了烧,会不会宫寒影响未来生育?您看要不要开点,其他补药补一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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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乐眨眨眼,嫁了人才要生孩子。
她不想生孩子,也不想离开家。
沉乐想拒绝治疗,又怕挨妈妈骂。
生不出孩子,正合她意。
这样就能赖在家里,不出门了。
大河生产大队,到了年纪的男男女女都会说亲,不嫁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家庭条件不好,可女孩子家穷,只要人没问题,也有人要。
重活一回,除了报仇,她没有其他目标。
她死前大学已经停招,学习提不起动力。
城里学生都找不到工作,迫不得已下乡。
她这个农村人,更难在城里找到工作。
现在厂里招工,不仅要能力和文凭,还有隐性要求:城市户口。
她和哥哥户口都随母亲,想转户口只能让妈妈,去城里找个工作。
而她妈妈本来就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压根不愿意回去,哪怕是县里。
她宁愿风吹日晒,整天在地里和婶子聊天,也不愿去县里住楼房,和人比较谁家条件好。
爸爸什么都听媳妇儿的,妈妈不愿意去城里,也不勉强她。
每次有分房机会,他都会让给别人,一直住集体宿舍。
虽然很多人说他傻,但也正因如此,他在厂里人缘很好。
每次妈妈带着她和哥哥,去厂里探亲。
在食物如此珍贵的年代,叔叔阿姨身上装了食物,都会分一些给他们吃。
她如今身体年龄还小,只想和家人一起生活,没想过未来如何。
不过高中毕业证,她还是要拿到手。
这是她上辈子的遗憾,必须弥补才能圆满。
沉乐心情惆怅,想到这里,就不是那么盼望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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