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霍云齐沉默下来,显得异常冷硬的侧脸,到了嘴边的惊呼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
他满脸颓丧地嗨了一声,用力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闷闷地说:“都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都没用,走了走了,干活!”
他们在津南费尽心思地修缮防御工事。
耶律浧也终于带着潮水一般的大军兵临城下。
耶律浧比钟璃想象中的更为心急。
也更迫切地想将津南拿下。
耶律浧等不下去了。
耐心耗尽的结果,就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城下大军的攻势宛若潮水,一波更凶狠胜一波。
无数次,穿着北漠服饰的人顺着竹梯爬到了城墙之上,又被人不顾生死地用石块狠狠地砸着头摔了下去。
来不及抱石头时,甚至有城内的士兵抱着爬上来的人宛若一体,纵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葬身无数血肉之中,遥遥望着头顶染血苍穹的,是一双双合不上的眼睛。
战场从来都是最能不动声色吞没人心的地方。
连日胶着的战事,让所有人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不同寻常的情绪。
或濒临绝境的绝望。
或嗜血不顾一切的疯狂。
在这样压抑至极的氛围中,很难有人会不受到影响。
而钟璃一身无暇白衣,哪怕身处这罪恶沙场,眉目中也是一如往昔的平和恬静。
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从容淡然。
这样的钟璃与战场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相融。
她看着城下的惨状缓缓必须闭上了眼,遮住眼底深处的不忍。
大营里的耶律浧听说钟璃上了城墙,打鼓收兵后骑马前来,远远地看向钟璃的方向,凝声道:“王妃,好久不见。”
听见耶律浧谈不上寒暄的寒暄,钟璃微微一怔后无奈轻笑。
“萧鼎王许久不见,亦是一如往昔。”
耶律浧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只可惜,往昔相见时,本王与王妃尚且算得上是盟友,今日却注定要兵马相见了。”
听耶律浧毫不避讳地提起南疆合作之事,钟璃微微摇头,恍若惋惜。
“本妃也不曾想这么快就与萧鼎王针锋相见,毕竟和萧鼎王这样的聪明人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只是萧鼎王咄咄逼人在先,本妃不得不予以还击。”
这是大实话。
钟璃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能和耶律浧再打起来。
早知道有今日之争,当初在南疆坑耶律浧的时候,她下手就应该更狠一些。
只可惜,悔不知当初。
钟璃心情复杂的幽幽叹气。
耶律浧却道:“对津南归属,本王有心说上几句,不知王妃可愿应邀约出城一叙?”
钟璃似笑非笑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好笑道:“归属大约就不用王爷操心了。”
“因为这本就不是北漠的。”
“闲着无事,萧鼎王何必操心别人家的东西?说得多了想得多了,是会招主人家嫌的。”
例如她现在,就真的很烦。
耶律浧对钟璃话中直白的嫌弃并不在意。
只是哈哈大笑。
笑够了,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军,夹杂了内力的声音传遍整个沙场。……
笑够了,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军,夹杂了内力的声音传遍整个沙场。
“今日镇南王妃若能下场与本王一战,本王便答应撤兵一日。”
“钟璃,你可敢应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