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人还没出门,就听说宫门前有人闹腾起来了,还有个前来赴宴的闺秀被人不小心弄脏了衣裙,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紫纱忍着笑,一边轻手轻脚地把一支琉璃簪子往钟璃的髻上插,一边轻声说:“听说被弄脏了衣裙的那位正是秦家的大小姐秦朗月。”
钟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闻言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
“秦朗月?”
紫纱点头。
“正是。”
说起来,与其他只闻声名不见其人的闺秀相比,这位秦朗月钟璃倒是印象深刻。
毕竟,能在公开场合,大胆地表示对有夫之妇有意的女子,在这个世道可不多见。
钟璃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紫纱见她对此有兴,三言两语将宫门前的情形说了一通。
钟璃听完就忍不住笑了。
“你是说,她差点和人打起来?”
紫纱唏嘘不已。
“那可不,听说她今日穿着进宫赴宴的那身衣裙子样式极为独特,京中独有一件,原本早早地就被前太子少傅家的幺女木晚晴定下了,木晚晴甚至还跟人说起过,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这定好的裙子被人半道上截了胡,木晚晴没能到手,穿在了秦朗月的身上。”
木晚晴看似单纯不知事,可能在京中无数闺秀中出了头,又怎会真的是不谙世事的性子?
宫门前的事儿看似意外,内里可深究的人为因素就太多了。
毕竟,当时凑近了说话的就那么几个人。
差点和秦朗月打起来的,也是素日里与木晚晴交好的。
紫纱没往深里细说。
钟璃听完却是哑然失笑。
上次偶然碰见,她还以为这两人关系多好呢。
不过是一场繁华在外的赏花宴,就能让两人撕破了脸。
可见,靠着同一个男人建立起来的友谊,实在是脆弱不堪。
说笑过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钟璃检查了一下确定身上无误,慢悠悠地带着人往御花园走。
御花园中,一扫平日里的冷清华丽,来来往往都是衣着精致大气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三三两两地扎堆说笑,或站或坐。
虽仪态各异,可不管哪个拎出来看着都极赏心悦目,一举一动自带风华,可见为了在今日脱颖而出,暗地里没少下苦工。
钟璃在暗处心情微妙地看了一会儿,无声好笑。
“可惜了。”
“娘娘是说可惜什么?”
钟璃指了指花团锦簇中的少女们,哑然失笑。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皇上今日不来,如此美景,却注定无人欣赏。”……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皇上今日不来,如此美景,却注定无人欣赏。”
她也爱看美色。
可觊觎自己丈夫的美人儿,钟璃心再大也是欣赏不来的。
钟璃正想说直接往外走的时候,花园中出了岔子。
一个端着酒水的宫女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摔了过去。
她摔一跤倒是不打紧。
只是她手中原本端着的酒水坏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