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祁骁和钟离流短暂商议后决定按兵不动,依旧装作一副祁骁和祁云宸同时失踪的样子,借机找出真正在背后作怪的凶手。
逐鹿猎场中依旧因皇上和大皇子的同时失踪而恐慌不已。
柏骞承声称二皇子孤身在猎场不妥,力排众议亲自将二皇子送回了京城。
京中一片人心浮动。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被召集到了凤仪宫中。
包括白家白术,以及一些在民间有名望的大夫,也被凤仪宫中的人快马加鞭请进了宫中,再也没出来。
凤仪宫里里外外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铁桶。
外边的人难以打探到任何消息。
可关于钟璃不太好的传闻却在无声蔓延。
两日后,素来受祁骁器重的北候夫人,白家大夫人,唐家夫人纷纷进宫伺疾。
有人看到这几人出宫的时候,神色均是一片凝重,步伐不稳。
宫门前的一幕传了出去,心中本有动摇的人更加坚信钟璃情况不佳,原本就暗潮涌动的京城形势越复杂难明。
无数揣测下,凤仪宫中却是一片祥和。
钟璃早知道祁云宸无事,此时做出的姿态,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她命人仔细盯着宫外任何风吹草动,果不其然,有人忍不住蹦哒了出来。
有人说,皇上大皇子接连失踪,乃是祁骁早年间沙场杀伐过重导致的天罚。
若想二人平安无事,最好的法子,就是皇后亲自带着二皇子出宫前往相国寺祈福忏悔。
无所寄托的时候,人们往往会下意识地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之上。
这个提议乍一听虽荒谬,却也在提出后得到了大部分的认可。
毕竟祈福之人必须是亲近之人。
满打满算,整个大褚钟璃和二皇子就是祁骁唯一的血亲。
由他们二人出面最是妥当。
可钟璃情况不佳的事儿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逼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出宫祈福,怎么说都是在强人所难。
有人小小地抗议了一下。
抗议的声音又很快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秦家家主带着一众没跟着去猎场的官员,大义凛然地跪在了凤仪宫前,以头抢地涩声说:“娘娘,如今皇上和大皇子下落不明危在旦夕,全部的指望都在您的身上,您万万不可在此时犹豫不决啊!”
钟璃在殿中没露面。
站在门口的紫纱闻声冷笑。
“照秦大人这么说,只要娘娘冒着风险前去祈福了,皇上和大皇子就能安然归来了吗?”
“若真如此,日后遇上什么事儿,只需带着人往相国寺走上一趟即可,皇城中养着那么多近卫军有何用?!”
“百万镇**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秦大人没想到会被一个宫女如此呵斥,当即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冷声说:“近卫军和镇**自然是有用的,但是如今苦寻不得,为了皇上和大皇子的安危着想,任何有一线希望的法子就绝不能放弃!”
他不再理会紫纱的冷脸,沉沉地说:“娘娘千金之躯,按理不可轻动,可如今情况危急,为了皇上和大皇子的安危着想,还望娘娘三思啊!”
“放肆!”……
“放肆!”
“你口口声声让娘娘答应出行,可你怎不想想,娘娘如今身怀六甲,哪儿是可轻易挪动的?我看你这老匹夫分明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不顾娘娘和腹中小皇子的安危才是!”
紫纱这话说得诛心无形。
秦大人神色一顿却不改说辞。
固执地跪在地上,请求钟璃三思。
紫纱怒骂了片刻无人回应,见门口跪着的人只增不减,气得胸口不住起伏,狠狠地啐了一口才忿忿地转身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