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一瞬,亲眼目睹钟璃将秦光显捅了个对穿,在场从未见过钟璃出手的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光是皇上不好惹。
皇后本人也着实是个棘手的狠角色。
而肩上的剧痛也终于让秦光显再说不出半句无用的废话。
死狗一样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祁骁满是厌恶地瞥了一眼,摆手示意。
“拖下去,省得在这儿秽了皇后的眼睛。”
秦光显闻言心底一凉,强撑着忍痛惊呼:“陛下!我……”
“你再敢诋毁皇后一句,朕立马就会让你彻底闭嘴,你信不信?”
祁骁的声音不大。
被夹裹在风中甚至有些听不真切。
可字里行间的杀意不似作假。
强烈的求生欲让秦光显不敢吭声。
哪怕明知只能多活一刻。
可总比现在就去死强上些许。
与他站在一头的人们也是一脸的心如死灰。
大势已去。
败了就是败了。
这场豪赌,说到底就是他们输了。
祁骁不耐多耽搁功夫,快刀斩乱麻下了几个命令。
涉及到此次动乱中的大小官员当场被抓。
牵扯到的官员家眷,以秦家为,不论男女悉数下狱等候落。
至于今日维护有功的,择日再另行论功行赏。
一锤定音。
周围稀稀疏疏地响起了人们尚带着恍惚的谢恩声。
钟璃被祁骁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护着下了青石台阶,绕过台阶上的血迹斑斑,慢悠悠地往外走。
一路上入眼可见的都是持兵带甲的士兵。
显然都是祁骁带来的人。
古色古香的相国寺看似毫无变化,可不明显处却残留着冲洗不及时的点点血迹。
显而易见,不久之前,这里也生了激烈的冲突。
一切并没有祁骁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钟璃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
“古刹百年古景,如今倒是染了无尽血色,实在可惜。”
祁骁闻言无声轻笑,语调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微妙。
“毁这一处景,除了朝中蛀虫,这百年景致折损得也算恰得其所,阿璃不必伤怀。”
祁骁初登大宝,朝中情形本就错综复杂,难以下手。
这次动乱,牵扯出了一堆他想处置的人,足以让祁骁大刀阔斧,又名正言顺地洗牌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