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恭敬的侧身立于道路之旁,向着三人拱手抱拳道:“江师兄,冰师姐,方师兄,浩然这厢有礼了!”
江天河是玄天道宗这一代弟子的大师兄,师承掌门人温如玉,虽说温长门闭关多年,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掌教师叔灵矶子对他的偏爱,数次灵矶子在点评这一代弟子的时候都对他赞誉有加,甚至曾不经意的脱口而出,此子将来可担负宗门神器于身,我等亦矣。
作为如日中天的新生代领袖人物,江天河唯一的缺点就是稍微有点狂傲,就像一个真正的天才那样,这点小小的瑕疵也是可以被众人接受的。更何况他的狂傲表现方式并不肤浅,他待人接物都非常的客气,客气到对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浓浓的傲气,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我就是在作秀,如之奈何?
江天河三步并成两步,飞身上前搀扶着自己的小师弟孟浩然,“师弟,我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师兄弟之间不要这么客套,你呀,真是让我没办法。”
话说的没毛病,但是江天河的脸上却带着一股瞧不起的神色,他并没有掩饰这种神色,这个小师弟在他眼里仅仅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家伙而已。孟浩然的出身很低,据说他的母亲是一个贱民,师傅温如玉在游历天下的时候,见此子颇有修行天赋,一时心动也就把这个略有天赋的幸运儿带回了宗门。
世俗中的人认为拜入仙门就可以斩断俗世中的阶层地位带来的影响,这话是对于世俗中的那些蝼蚁而言;对于出身名门,身份血统高贵的江天河等人来说,贱民依然是贱民,修行界的贱民依然是贱民。
“听说孟师弟在下界抖了抖好大的威风呢?嘻嘻。”冰凝儿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方中元冷哼了一声,也为多言。
“不可无理,浩然师弟乃是代表宗门行事,岂容你们妄加评论?”江天河正色道。
两人嘴上说着“不敢”二字,眼神中告诉孟浩然的却是另一番意味。
“师弟,我等还有历练任务在身,等师兄我回来,咱们再把酒言欢。”
孟浩然再次卑微恭顺的抱拳行礼道:“谨遵大师兄之命,师兄、师姐一路顺风!”
三人不再多言,不多时消失在了仙雾飘飘的远方。
孟浩然的面容古井无波,自嘲的笑了笑,向着后山的思过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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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城,一座雄伟壮阔的巨大军事要塞,它矗立在帝国的边陲。
位于繁华的城市中心的那巨大的城堡就是当今帝国神皇膝下长公主的王府,与戒备森严充满肃杀之气的城堡风格迥异的是城堡最顶层的红鸾阁。
红鸾阁内正在上演着歌舞升平,酒池肉林之间,无数俊男靓女有的正在载歌载舞,有的正在眉目传情,甚至有的正在。。。。。。
一座巨大的红色纱幕之中传来女人的嬉笑声,娇嗔声,还有男人那厚重的喘息声。。。。。。
一个宦官模样的驼背老人手捧玉简小心翼翼的穿过这混乱的酒池肉林,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安安静静的捧着玉简,躬身在轻轻摇曳的帷幕之前驻足。
帷幕中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女声:“死,死人,你、你杀了。。。。我吧。”
又过了片刻,帷幕之内在一阵死寂的沉静之后,一个衣不遮体,浑身汗水淋淋的娇艳女子从纱幕后面走出来,她挥了挥手,一个侍奉在不远处的美男子小跑着过来,恭敬的递给这女子一尊醇香的美酒。
她慵懒的躺在几个美少年的坐拥之间,喝了几口美酒,这才瞅着那老太监说道:“魏公公,您可是贵步啊,从本王坐镇在这火凤城,你我有数十年没见面了吧?嘻嘻。”
那驼背老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长公主,老奴伺候在神皇身边,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不您开开金口,想来神皇必然不会驳了您的面子,那样老奴就可以伺候在您左右了不是?嗨嗨。”
那美艳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哼,我这小庙那能装下你这大神呢?说罢,什么事。”
老太监手中的玉简缓缓的飘到那美艳女子的手中,她用神识轻轻扫过玉简内的讯息,腾地一声站起来,吩咐左右道:“更衣,命令鸾台大学士与五虎卫在银銮殿待命。”
此时她的脸上再无慵懒和放荡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与杀气,仿佛一瞬间换了一个人。
左右的美少年一边帮她更衣,她一边向着老太监说道:“魏公公,魔尊之事事关重大,此行还要多多仰仗您老人家。”
“老奴遵命!”老太监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说话间,美艳女子已经身着一身盘龙飞凤的金色战甲,她将一个雕刻着诡异花纹的黄金面具戴在脸上,向着前方自顾自的大步而行,嘴里喃喃道:“这天大的机缘就这么落在本王的头上了?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