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贵掐灭了烟头,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第三,也是最可疑的一点,矿难生后,矿长竟然第一时间组织人手封锁了矿井,而不是积极组织救援,这明显不合常理。”
沈文静听得入神,她放下手中的花生,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抓住每一个字眼。
作为一名记者,她对信息的敏感度异于常人,吴忠贵提出的这几点疑点,让她更加确信,这场矿难背后,一定不简单。
“其实我刚开始也想,一场灾害的诞生,无非就是无数个机缘巧合凑到一起才诞生的。”吴忠贵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个简单的逻辑。
“这件事说不定也没那么复杂。”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
“但是直到有件事情生,我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劲。”他放下茶杯,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什么事情?”沈文静追问道,她放下手中的花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吴忠贵。
吴忠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在后续的采访报道之中,我现,那个被拐到万兴煤矿的未成年人,被改换了名字,出现在矿难的遇难者名单上。”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一个惊天秘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沈文静,想要确认她是否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沈文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吴忠贵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因为生矿难,家属不光会得到保险补偿,还会得到上面的一笔抚恤金。”
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他换了名字,也就换了个人,也就成了另一家的孩子。”
“这帮人,为了钱,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文静义愤填膺地说道,她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可是,这说不通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难道那孩子就没有父母或者家属吗?”她疑惑地问道。
吴忠贵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
“没有,根据我的了解,这孩子一直跟奶奶生活,而奶奶患有严重的阿尔兹海默症。”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会为这个孩子,为这个孩子的家人争取权益。”沈文静接过了他的话,语气沉重。
“没错。”吴忠贵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
“明阳县,万兴乡,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沈文静咬着嘴唇,心中暗暗为陆江河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