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舒疑惑的目光里,张良手间刻刀翻飞,在眨眼间将木块雕刻完整。
张良把所有木块组合起来,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
哦,原来是一个鲁班锁。
“林大人。”张良突然出声,林舒吓得往后倒退一步,一头磕在了墙壁上。
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人现,林舒尴尬的走出来:“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准备看一眼张良在干嘛就走的,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她不会被张良误会吧!
她真的没有偷窥的癖好。
张良邀请林舒进院喝杯茶:“送给你。”
林舒手里握着鲁班锁,一时五感交杂,心底冒起一股酸麻。
“你喜欢这些吗?”林舒语气瑟然。
她知道,扶苏曾邀请张良去咸阳官学担任老师,但张良以自己学术浅陋为由推拒了。
他一直待在墨家工厂,和相里勤学习这些精巧绝伦的机关之术。
不去科举考官,也不参论朝廷政事,不离开咸阳,好似画地为牢,将自己困缚于此。
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是千古第一谋圣,他有去往更高的舞台挥独属于他的耀眼光芒。
张良一噎,指尖的在刻刀微微抖,他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喜欢墨家工厂的一切,在这里的半年时光是他离开韩国后过得最安稳、最舒适的。
相里钜子夸他在墨家一道上很有领悟力,他从生疏到熟练,从拿起刻刀茫然无措到如今能完美的雕刻出鲁班锁。
他翻阅了无数本墨家书籍,从前韩非老师教导他的法家思想,阿父传授的儒家思想,三者在脑海里融汇。
许多认知被推翻,许多想法被改变。
他固步自封,在没有理清思绪之前,他不想接触外面的世界。
林舒见张良的反应就明白了,也是她的疏忽,一直把他当成后世那个谋圣张子房看待。
成功者的经验在于用挫折铸成矛,刺向未来道路上的重重障碍。
人只有在经历过无数困难之后,依旧锐利进取,不失希望,才会攀上高峰。
“我月底会去砀郡一趟,一起吗?”林舒转过话题。
张良倒茶的动作一顿:“不去了,代我跟老师问句好。”
“好。”林舒不强求,无论如何选择,她都尊重张良。
看望过张良后,林舒就回了林府。
躺在榻上,旁边放着从宫里送来的新鲜果子,林舒翘着二郎腿,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她琢磨了一番自己手里的人手,得抓紧寻找黄石公的踪迹了。
两位嗷嗷待哺,急需投喂知识的优秀学子正需要那位赫赫有名的麻辣教师呐。
然后她就现自己真是一个纯臣,纯得不能再纯。
除了嬴政,她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这件事情的人。
就算是让扶苏去找人,那扶苏还是政哥的儿子,四舍五入,托付扶苏和托付嬴政没什么两样。
唉,满朝上下,就没人比她更效忠嬴政了。
别人或许还有其他杂念、私心,可她满心满意只为大秦展的更好,改变二世而亡的结局。
如果有感动秦国年度人物这个奖项,她应该年年都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