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知”如同一声雨后惊雷,炸响在林舒耳畔。
她神情呆滞,眼神茫然又失落,竭尽全力的维持着嘴角的笑容。
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如流星般划过,却虚幻得抓不到实际。
又该从何说起呢?
先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那你出生时,手里有没有一块刻着文王八卦图的玉块?”林舒回过神来,又问向许莫负。
许莫负呼吸乱了一瞬,急促浅短,在林舒希冀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林舒眼皮顿时抬起,眼底迸出异样的光彩。
对上了,许莫负还是那个许莫负,就是不知这中间究竟生何事,历史的进程被改变了。
“你会看相卜卦吗?”林舒心里有了结果,言辞轻快起来。
许莫负摇头:“不会。”
林舒微勾起唇角,眉眼笑开:“我看好你哦!”
许莫负躬身行礼:“谢林大人吉言,学生会以您为榜样,为身后的万千女子拼得一番功业。”
林舒眼尾上挑,没有开口解释,毕竟许莫负这样理解也没错。
她看好许莫负的未来,等她寻到黄石公后,一定会把她和张良送过去,重续师兄妹情谊。
不仅能习得一身本领,再在青史中留名,还能增进增进感情。
什么娇弱美人师兄,清冷神算师妹最好磕了!
“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去找我。”林舒从袖里取出一个铜制小令牌交给许莫负。
许莫负没有推辞,直截了当的收进怀里。
“那你先去忙吧,我走了。”林舒没有再提起那些奇怪的问题,甚至没有解释一句。
她才不找借口呢,撒一个谎得要无数个谎去圆。
反正许莫负没有穿越也没有重生,她也不会懂那些问题的意思。
林舒默默腹诽,多说所错,要是以后有人问起她,她就说不记得了,总之不会承认的。
大不了就当她癔症好了。
许莫负望着林舒离去的背影,手掌抚上心口,那里收着林舒给她的令牌。
她温润的目光变得晦暗深沉,春日的阳光透过枝丫,隐隐绰绰的撒在少女的身上、脚边、眸里。
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折射着旭日的光芒,波光潋滟,眸光闪烁。
“她就是那个变数吗?”许莫负低声呢喃,嘴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确认完许莫负的事情,林舒去了墨家工厂找张良,快到张良院子时,特意不许人通传。
张良坐在院中,石桌上摆着长短不一的木条,他正全神贯注的摆动着手中的木块。
林舒见状没有进院打扰,不动声色的往门后避了避。
张良手里握着一把小刀,五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耀眼的阳光映得肌肤白皙透亮。
没一会儿,一整块木条被切割成一块块的不同式样,木屑纷纷扬扬的洒落一地。
他又拿起一旁的袖珍刨子,将木条刨光,打磨平整。
随着动作,绑好的衣袖逐渐松散,垂落下来,张良放下手中的工具,往上提了提衣袖。
冷白的腕骨又露了出来,手背青色脉络凸起。
林舒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眼桌上的木条,看了许久不知道张良是要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