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落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
一缕微光照进屋中,洁白的床单上映出点点光斑。
鹿辞还没睁眼,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嗓子疼得厉害,像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
她抬了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迟霜白皙的手,正被自己枕在脖子底下。
鹿辞怔了怔,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眶忽地红了。
她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
原本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直到梦境的最后,出现了她自己。
与她昨晚一样的疾言厉色,一样的声嘶力竭,一样的对迟霜大打出手。
原来她的宝贝曾经被人这样苛待,还是一个本该最亲最爱她的人。
原来即便她有过那样黑暗的经历,还在努力的光热,替自己驱散阴霾。
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险些成为了那样的人。
想着那人一脸恶毒的问阿霜你怎么不去死,鹿辞心口便像被针扎了一样生疼。
她吸了吸鼻子,把啜泣声压在喉间,轻轻的转身,看到迟霜拢着眉,睡得并不安稳。
余光看到她锁骨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这位置,该是她昨天用手机砸到的,鹿辞不自觉的咬住了唇。
迟霜侧了侧身,突然紧蹙了一下眉头,右手捂着锁骨,看起来很疼。
下一秒,伤处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
迟霜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咳。”鹿辞张了张口,竟然不出声音。
迟霜蹙了一下眉,抚了抚她的嗓子,“怎么了”
鹿辞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用口型向她示意,说着,阿霜,对不起。
迟霜看懂了,沉默了一瞬。
“你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
迟霜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上。
鹿辞愣愣的托着水杯,眼泪再次上涌。
之前,她的阿霜都会喂她喝的。
她吸了吸鼻子,拽住迟霜的袖口轻轻晃着。
“喝吧,不烫。”
鹿辞抿抿唇,一口一口的喝着。
“不出声音了吗”迟霜问。
鹿辞点点头,试着出声,但声音特别沙哑,还伴着灼烧的疼痛。
迟霜大概知道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她昨天哭了一整晚,到后半夜明显已经沙哑了。
起身去柜子里找来了药剂喷雾,“张嘴,我帮你喷点药。”
鹿辞听话的张开嘴。
药剂入喉,浓烈的苦涩惹得她一阵干呕,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迟霜揉了揉她的头,“忍一下吧,一会就没事了。”
迟霜去厨房又烧了一壶水,放了点蜂蜜,回到卧室的时候,从门缝中看到小鹿坐在床上,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一推开门,鹿辞立刻抬头看向她,目光一路追随着她。
“有点烫,一会凉了再喝。”迟霜把水放在床头,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