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最容易夭折,烧不仅容易死,还容易烧成傻子,就算侥幸活下来,身体也败了。
虽然死丫头片子不值钱,但沉老三家的丫头片子还是值钱的。
他们必然会花大钱,给孩子养身体。这点药费,估计不够用。
她没向许家要副食品,要其他东西,已经很够意思了,因此大家没有出声反对。
白茯苓哪里是不想要,是不敢要许家给的东西,就他们这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他们给了她也不敢让孩子吃,吃食最容易动手脚。
他们在里面掺杂点其它东西,不小心吃下肚,就算报复回去。孩子该受的罪已经受了,没必要赌他们的良心。
他们许家,就没有这种东西。
六十块钱在她看来很少,但在大队里眼中,算的上很多,但也没高到承担不起的地步,并且这钱要的合理合规,让人说不出错处。
许家穷的耗子都不愿意进门,6o块钱够他们家伤筋动骨,再多他们也掏不出来。惹急了不还,吃亏的是她家乐乐,白茯苓心中有数。
“三弟妹~”沉家人一听,心神俱震,不到那地步吧?
白茯苓抬手,制止他们的劝说。
沉家人愁容满面,大队长给他们穿小鞋怎么办?可老三家的不说,大队长照样会针对他们。
沉家人心累地想:好像劝不劝都一样?
许招娣满不在乎,“有本事,你就去闹,你闹我也闹。”
“闭嘴。”大队长脸更黑了,呵斥了一声,对白茯苓说道:“给,我监督着他们给。”
“建设,你到底是哪边的!”许招娣难以置信地看着外甥。
大队长嫌她聒噪,懒得理会。
就是因为许家人,他才会低书记一头,总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天天让他看笑话。
韩国强也不愿意把这事,闹到县里去,别的妇人不敢出远门。
白茯苓男人就在城里,她自己还是从外面来的人,哪里是她不敢去的?
就算他们不开介绍信,只要她想出去,还是有办法。
韩国强没说话,也是想看大队长,打算怎么处理。
听见他的话,韩书记勉强算是满意他的态度,“记分员和会计在不在?许家工分多少,算一算够不够还钱?”
“不在,可能在外面。书记,我知道他家一天大概挣多少工分。”
卢大娘大声说,作为许招娣的死对头,她特别爱关注她家的大小事,许家事少有她不知道的。
“卢婶儿,您说。”韩国强目光落在她身上。
卢大娘挺起了腰,清了清嗓子:“苗青草一天5个工分,许高升4个工分,孙黄花4个工分,许旺盛3个工分,有时2个工分。”
“他妇儿和他差不多,许大宝没有工分,每天都是这样,从来没见他家有人拿过6个工分。”
“嚯~”
听到这话,大家顿时怒了,也顾不上讨论,这药费是不是有点多这种小问题,反正不是他们掏钱,齐刷刷地瞪着许家人。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好家伙,合着全大队的人,一起上工养许家呢。
一想到她们家几个男丁,身上的大肥肉,都是自己养出来的,在场的人瞬间爆,“赔钱,支书,大队长,我也要他们许家赔钱。”
“就是凭什么,他们啥也不干,也能吃这么好?大家一起养猪年底还能分钱,养许家俺们能得到啥?一肚子火气。”
“他们一家都是大老鼠,是必须清除的毒瘤。”
社员们曾经都以为,是几个出嫁女,养着许家。
许家男人身上的肉,全是许招娣这个搬家贼,养出来的膘。
虽然羡慕嫉妒,但也不好说什么。
知道自己也出了一份力,大家可就不愿意了。
许旺盛、许高升父子俩,被他们赤红的怒眼,吓得面色惨白瑟瑟抖,感觉她们要扑上来对他们动手。
韩国强皱起眉头,大喝一声,“行了,都别吵,大家安静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