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乐忽然感觉手上这本书有些沉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如果不好好学习,就对不起他的呕心沥血之作。
书对杨大夫意义非凡,价值难以估量,她决定自己抄一份。
既能加深印象,又可以减轻心理负担。抄完就能还给他,让他的子孙后代,延续下去。
可她不会画画,这可咋整啊?
抄书是个大工程,费时费力易抄错,还需要用到很多纸。
普通纸张自然不行,容易蛀虫、字迹模糊,放不了多久就容易坏。
纸张可以让爸爸,在县里找抄书的专用纸。
她想学画就麻烦了,大队里似乎没有这样的人才。
她犹豫了一下,把目光聚集在妈妈身上。
妈妈绣花好看,应该会画画吧?
她先学习绘画,学不会再让妈妈帮她画。
-
地里。
“阿秋~”
白茯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
她眼角溢出晶莹的泪水,小巧的鼻子被冻得微微红,使得清丽出尘的脸,多了几分柔弱,看呆了在场不少人。
大娘们瞅了又瞅,心中嘀咕:还好大队长有先见之明,让男女分开干活。
不然沉老三媳妇这狐媚长相,不知会招惹多少是非。
人家打个喷嚏都漂亮的不像话,她们打个喷嚏就像在打雷,人和人真不能比。
“沉老三家的,你穿厚点,你还有俩孩子要照顾呢。”
“是啊,咱这都是自己人,不用穿那么好看。”
“就是,要穿就穿俺这样的,保暖又好看。”一个大娘用力地拍了拍,她加厚的大棉袄说道。
大家寻着声望去,看她膀大腰圆,穿的又厚又好,酸溜溜道:“得了吧你,熊婆子,你壮得跟头熊似的,茯苓穿上也不像你。”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小娘们嫉妒俺,但俺不跟你一般见识。”
熊婆子就喜欢看,她们羡慕嫉妒恨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生气。
这年头没点家底的人家,是养不出这么好的身材,穿不上厚实衣服的。
众人气闷:“……”可恶!
大家不想搭理她,这讨人厌的老婆子,越理越来劲儿,把话题拉回白茯苓身上,“茯苓,你得穿厚点。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家守军对你不好,舍不得给你买厚衣服,还不如熊婆子会享福。”
“……说不定有人在说我坏话,我才会打喷嚏,是不是啊,各位大娘、各位嫂子们?”
白茯苓面带微笑,目光一一扫过她们的脸庞,想让她和书记丈母娘对上,做什么梦呢?
心里有鬼的人,纷纷装作认真劳动的模样,没敢与她对视。
“哪有,大家怎么会说你。”
“是啊。”
当然没人愿意承认这种事情,大家背地里说归说。当着人面可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白茯苓作为大队里,为数不多的工人媳妇儿,只要大家脑子没问题,就不会轻易和她撕破脸皮。
谁能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求上门的一天?
总不能需要用人时,再对她百般讨好,到那时已经晚了,谁愿意理会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