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答应了出宫祈福。
钟璃做戏做足了姿态,还是足足往后拖延了两日,将所有人的耐心都消磨到了极致,才慢吞吞地从凤仪宫启程。
因钟璃之前对外一致声称自己的身子不适,出门的时候也格外小心。
她披着一件带着围帽的披风,将身形遮掩了个七七八八,行走间只能偶尔看见纤细的下巴,难以看清全貌。
一身祭祀华服的二皇子板着一张和祁骁如出一辙的小脸,紧绷着嘴角被人抱着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朝着相国寺前进。
相国寺本在之前的动乱中伤了根基,被毁得七零八落的,声名也远不如从前。
可再如何落败,到底是人员根基未损,作为大褚佛寺的象征,经过后期的不断修缮,规模也远比许多小寺强上许多。
钟璃此次出宫祈福之处,就定在了相国寺。
从京城到相国寺按寻常脚程,走上一日就可抵达。
可钟璃身怀六甲不宜奔波,二皇子又是小娃娃受不得劳累。
原一日可到的路程,他们整整花了两日才到。
而这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并不安稳。
许多次,钟璃都察觉到有人想动手了。
可最后不知为何,设想中的混乱并未到来,她们一行人竟然安安稳稳地到了相国寺的门前。
相国寺人早在之前就被钟璃的狠辣吓破了胆子。
得知钟璃要来,心惊胆战的同时,早早地就将上下细致打整了一番,提前一个时辰到了正门口相迎。
站在人群最前边的,俨然就是相国寺不出世的方丈,相国大师。
钟璃和相国大师早有接触,两人算不得陌生。
只是上一次的碰面,至今想起都让人不是那么愉悦。
钟璃第一次在外耍了皇后的威风,到了门前对迎接众人视而不见,直接命人拆了寺庙的门槛架着马车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相国寺号称大褚第一佛寺。
又供奉着大褚历代先皇,相当于是个变相皇陵。
从古至今,到了相国寺门前,无人可不下车步行。
也无人敢面露不敬。
更是无人敢拆卸相国寺的门槛。
敢这么做,并且真的付诸行动了的,唯有钟璃一人。
目送着钟璃一行人嚣张而去。
寺中众人的脸色均是说不出的难看。
只是钟璃上一次将屠刀压在脖子上的恐惧历历在目,再不满,也无人敢明说什么。
只是传闻中慈眉善目的和尚们集体换上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让场面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
在后边紧跟着的秦大人见了,看似解释地说:“娘娘身子不适,故而多有怠慢,还望各位大师见谅。”
相国寺负责杂事的主持闻言呵了一声,讥讽嘲笑。
“这位大人别这么说,我等凡人可不敢轻易招惹皇后娘娘的怒气。”
秦大人为难苦笑。
“是啊,早先不是皇后的时候,就想屠尽相国寺全部僧人,如今那位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想杀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不像和尚的壮汉。
主持听了,竟也没斥责,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娘娘乃是贵人,自然是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的,就算特事特办特殊些,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主持听了,竟也没斥责,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娘娘乃是贵人,自然是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的,就算特事特办特殊些,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秦大人赔笑着不住地说见谅,却无人理会他的话。